1799年寒冬，67岁的美国国父华盛顿被三名医师牢牢按在病榻上，他们手持柳叶刀，接连四次划开他的咽喉，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而围观的医者仍在焦躁地低语："再多放些！" 【消息源自：《乔治·华盛顿的最后时刻：医学史视角》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18世纪北美医疗实践》美国历史学会期刊；弗农山庄档案馆医疗记录副本】 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克雷克医生解开皮箱时，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让玛莎·华盛顿攥紧了围裙。她看着丈夫仰卧在床上，这位曾带领美军打赢独立战争的巨人，此刻正被咽喉肿痛折磨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手势示意医生继续。 "总统先生的血太稠了，必须立即释放有害体液。"克雷克将黄铜放血刀在火焰上消毒时，华盛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老人浑浊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二十年前在福吉谷军营，他亲眼见过士兵们因放血伤口感染成排死去。但最终他松开手，把青筋凸起的手臂伸向医生。这个动作仿佛用尽力气，他剧烈咳嗽起来，震得四柱床的帷幔都在颤动。 窗外的冬雨还在下，和12小时前华盛顿冒雨巡视烟草田时一样密集。当时管家捧着油布斗篷追到马厩，却只换来主人一句："别把我当瓷娃娃。"现在这固执的代价正清晰地展现在克雷克眼前：病人舌苔已变成骇人的灰白色，每次呼吸都带着类似溺水者的咕噜声。当锋利的柳叶刀划开肘窝静脉时，华盛顿的脚趾在羊毛毯下绷成弓形，但没发出半点呻吟。 "再取12盎司。"克雷克对端着白瓷盆的仆人说。暗红的血线顺着银质导管流入容器，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玛莎突然冲过来按住盆沿："这都第三回了！他的嘴唇比雪还白！"医生扳开她颤抖的手指："夫人，希波克拉底说过，炎症是体液失衡..." 午夜时分，新到的布朗医生正往华盛顿胸口涂斑蝥膏药，这种用甲虫粉末制成的发泡剂会把皮肤灼出水泡。老人被呛人的药味激得直呕，却只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气管被肿胀堵住了，"布朗用听诊筒压着病人锁骨，"要不要试试巴黎的新技术？在喉咙开个口子？"华盛顿猛地摇头，抓过羽毛笔在账本背面写道："我宁可体面地死。" 当迪克医生带着他的特大号放血器赶到时，卧室地板上已经摆着五个盛满的血盆。这位崇尚"猛药去疴"的年轻大夫一进门就嚷嚷："之前的剂量太保守！"他不由分说又抽掉32盎司血液——相当于现代两瓶红酒的量。华盛顿的瞳孔开始扩散，但医生们还在争论该用水银灌肠还是硫酸铜催吐。没人注意到病人的手指正悄悄摸索床头柜，直到羽毛笔掉地的轻响打断争吵。 "他在写遗嘱..."玛莎哭着捡起纸片。上面歪斜的字迹安排了解放奴隶的日期和军装陪葬的请求。迪克趁机把更多水银药丸塞进华盛顿嘴里："保持清醒！您得配合治疗！"老人突然露出近乎讽刺的微笑，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温度计——水银柱正指着零下六度。 14日晚上十点，当塔楼钟声敲响时，美国国父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克雷克后来在笔记里承认："我们抽掉了将近他全身一半的血。"而华盛顿临终前那句"我死得够硬气吧"，直到二十年后才被玛莎写进回忆录。如今弗农山庄的展柜里，那些带血槽的放血刀和黄铜蚂蟥罐，正无声讲述着医学蒙昧期的惨痛教训——有时候，最致命的刀往往来自最想救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