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坐上朕的御驾,离京越远越好!”朱元璋沉声说道。 洪武二十五年,

鸿轩说 2025-05-31 10:37:31

“你走!坐上朕的御驾,离京越远越好!” 朱元璋沉声说道。

洪武二十五年,乍暖还寒的春日,血腥气弥漫着谨身殿。朱元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案上那本《叛逆名录》,目光停留在跪在地上的二虎身上。这位曾为他挡下二十三支暗箭的锦衣卫统领,此刻铠甲上仍残留着蓝玉案的斑斑血迹。 皇帝的逐客令甫一出口,殿外便惊雷滚滚,一道闪电劈断了一株百年古树,裂痕从树干一直延伸到宫道,如同这君臣二十年情谊的终结。二虎叩首之际,瞥见御案下暗格微启,露出半截《胡惟庸案犯供词》,上面清晰可见他亲摁的三十七枚血手印。 刺鼻的龙涎香夹杂着墨香,令他想起马皇后临终前紧握着玉儿的手,在龙床边写下的“逃”字。

深夜,诏狱的火光将二虎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他正一丝不苟地抄写着第八十九份灭族名单。 笔尖划过“李善长”的名字,墨迹晕染开来,如同三天前被处死的韩国公胸腔里涌出的鲜血。 他的妻子玉儿抱着三岁的儿子躲在偏房里,孩子衣服里藏着马皇后赐下的护身符,护身符暗藏着一小块毒药,这是皇后留给忠仆最后的仁慈。

当二虎呈上蓝玉九族名单时,朱元璋的朱笔在“蓝闹儿”的名字上停顿良久。这个曾在元宵节拉过皇帝胡须的五岁孩童,如今因其叔父的“谋反”而将面临杀身之祸。二虎心中五味杂陈,想起他大哥大虎为了护驾而葬身巢湖的往事,大虎的尸骨至今仍卡在湖底的礁石间,每逢阴雨便会浮出水面,如同无声的警示。

离别的那天,二虎掀开御驾的锦垫,底部暗格里整齐地摆放着三件物品:洪武三年的《告示》拓本,边缘被血迹染成褐色;马皇后亲笔抄写的《地藏经》,扉页夹着太医逃亡路线图;底部压着一块雷击木,上面刻着“忠义千秋”四个字,这是徐达去世那年,朱元璋在陵墓亲手劈下的镇魂木。 玉儿抚摸着车厢壁上的刀痕,那是去年处决周德兴时,这位老将军临死反扑留下的痕迹。三岁的孩子天真地玩着朱元璋赐予的翡翠九连环,却不知这物件六个时辰前还挂在朱允炆的腰间。

御驾行至居庸关,二虎在驿站墙角发现新刻的莲花标志,这是锦衣卫“暗探”的暗号。半夜,寒风裹挟着血腥味,他假寐,听着吴风的心腹在窗外低语:“丑时三刻换马,卯时在野狐岭动手。” 玉儿将毒药涂在奶糕上,想起离宫前刘伯温的孙子递来的纸条:“金陵物价飞涨,生活不易。”

黎明时分,山路上,二十八具黑衣死士的尸体摆成北斗七星阵。二虎的佩刀滴着血,刀柄暗藏的机关里,装着朱元璋亲赐的免死金牌拓本。 当阳光照亮车帘后的通行文书时,他才发现每张文书上都盖着废弃的“中书省印章”,这个洪武十三年就被废除的印章,如今却成了他最讽刺的护身符。

十年后寒食节,渭水河畔,一位老农耕作时挖出一辆金饰马车残骸。车厢夹层里藏着一半血书,字迹斑驳,唯有“大势已去”三个字清晰可见。 一个放羊的孩子捡到一枚铜扣,拿到当铺才知是洪武年间锦衣卫千户的腰牌,内侧刻着的“虎”字已被磨得光滑。

而金陵皇宫奉天殿的地砖下,埋藏着《叛逆名录》的副本,某页边缘写着朱砂批注:“狡兔三窟,终归一死”。建文元年,朱允炆翻开密档,发现祖父临终前派出的第三批密探最终消失在嘉峪关外的黑水城遗址,那里曾是大虎沉船的镜像之地,黄沙下埋着前朝的船骸,船板缝隙里塞满了未寄出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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