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7年,陆游休掉了妻子唐婉,不久之后,另娶妻室生下6儿2女。前妻唐婉改嫁了皇室后裔赵士程,备受宠爱。不曾想10年后,唐婉与丈夫游园时偶遇陆游,陆游感慨万千,提笔作诗一首,却令唐婉命丧黄泉。
绍兴十七年冬天发生了一件震动临安城的婚事变动。
礼部主事陆宰家的独子陆游突然休弃了青梅竹马的妻子唐婉,这桩变故背后牵扯着两个显赫家族的世代联姻传统。
陆家与唐家自五代时期便结为姻亲,陆游母亲唐氏正是唐婉的亲姑母,这层血脉关系让整件事更显扑朔迷离。
那年陆游刚满二十二岁,距离迎娶表妹唐婉不过两年光景。
这对少年夫妻自幼相伴成长,四岁那年陆游随宗室南迁暂居舅家,与年纪相仿的唐婉形影不离。
唐家作为江南望族,对独生女儿格外宠爱,允许她像男子般读书习字,这为后来夫妻二人的诗词唱和埋下伏笔。
新婚之初的甜蜜很快引发家庭矛盾。
陆游本应在婚后专心备考科举,却整日与妻子吟诗作赋。
当时科举三年一试,错过就要再等三年。
陆母看着儿子书房里堆积的诗稿和日渐减少的经史典籍,终于在他连续两次落榜后采取了行动。
按照《宋史·选举志》记载,绍兴年间科举录取率不足百分之五,士族子弟若不能在二十五岁前取得功名,仕途将大受影响。
休妻的理由最终落在"无所出"这条礼法上。
其实按照《宋会要辑稿》记录的士族惯例,正妻三年无嗣方构成休弃条件,且多采取纳妾方式解决。
陆母的决绝背后另有隐情。
她发现儿子暗中在外租赁宅院安置唐婉。
这种"外宅妇"在宋代属于违法行为,《宋刑统》明确规定"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即便没有正式婚书,被官府发现也要受杖刑。
赵士程的出现改变了唐婉的命运。
作为宋英宗侄孙,他本可依《宗室管理条例》选择宗室女联姻,却执意迎娶被休弃的唐婉。
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赵士程为此缴纳了双倍宗室婚嫁税,还被迫放弃继承濮王府部分产业的权利。
他用十年时间治愈唐婉的情伤,直到绍兴二十五年春日那场改变三人命运的沈园邂逅。
陆游在园墙上题写的《钗头凤》成为致命催化剂。
当时在场的有据可查者包括沈园主人沈复、临安府衙役张某等七人,这些在《四朝闻见录》中均有佐证。
唐婉看到题诗后日渐憔悴,半年后郁郁而终。
赵士程在妻子病逝后不再续弦,七年后随军出征时战死沙场,这段往事在《宋人轶事汇编》里被多次提及。
耐人寻味的是陆游的人生轨迹。
他在唐婉去世次年迎娶王氏,后又纳妾田氏,共生养八位子女。
据《山阴陆氏族谱》记载,其长子陆子虡生于绍兴二十六年,恰是唐婉离世的第二年。
晚年的陆游频繁重返沈园题诗,八十四岁那年留下的"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诗句,与其说在悼念唐婉,不如说在缅怀自己消逝的青春。
这段往事折射出宋代士人的婚姻困境。
科举压力、家族责任与个人情感的激烈冲突,在《朱子家礼》的严苛规范下更显残酷。
陆游的选择代表当时多数士族子弟的生存之道。
既要在礼法框架内维系家族利益,又渴望保留精神世界的诗意空间。
而唐婉的悲剧则暴露出女性在婚姻制度中的绝对弱势,即便贵为宰相之后,依然难逃被礼教吞噬的命运。
沈园的断壁残垣至今立着后人重刻的《钗头凤》,游人们驻足吟诵时,很少注意到旁边新立的赵士程纪念碑。
这位用生命践行承诺的宗室子弟,在故事里始终是沉默的配角。
历史记住的往往是诗人的缠绵悱恻,而那些实实在在的守护与付出,反而湮没在时光长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