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1月,临沂莒南县筵宾乡前辛庄,19岁尹德美失去孩子的第七天,一大早,隔壁孙大娘突然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婴儿来到她家,而且和她一起的还有一对八路军夫妇。 1943年深秋的沂蒙山区,寒风裹着硝烟掠过临沂莒南县。 前辛庄的土坯房里,刚满19岁的尹德美蜷缩在草席上,怀里紧紧搂着早已冰凉的小襁褓。 七天前她刚经历丧子之痛,此刻望着窗棂外灰蒙蒙的天空,耳畔还回响着日本兵扫荡时的马蹄声。 这个出生在1925年的农家女,自小见惯了庄稼地里的苦日子。 三年前日寇的铁蹄踏进沂蒙山区,三天两头进村扫荡的刺刀把乡亲们逼得东躲西藏。 尹德美跟着村里的妇救会烙煎饼、纳鞋底,眼瞅着丈夫跟着八路军队伍打游击,心里总烧着团火——直到1944年那个改变命运的冬天。 失去亲生骨肉的第七天清晨,隔壁孙大娘拍响了门板。 裹着粗布棉袄的老太太怀里抱着个哇哇啼哭的奶娃娃,身后跟着对穿灰布军装的年轻夫妻。 男的叫黄志戈,是山东军区通讯大队长,女的是电台台长刘凯,两人怀里这个刚满月的男婴,在部队频繁转移中成了烫手山芋。 尹德美撑着虚软的身子坐起来,炕沿上的粗瓷碗里还飘着地瓜叶渣。 她瞅着孩子哭得通红的小脸,胸口突然胀得生疼——前些天憋回去的奶水又涌出来了。孙大娘抹着眼泪说:"德美啊,这方圆二十里就数你心肠热乎,又是党员......" 土墙外传来队伍集合的哨声,黄志戈掏出半袋小米搁在炕头,刘凯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草纸上。 尹德美没等他们说完托付的话,已经解开衣襟把奶头塞进孩子嘴里。 望着小婴儿贪婪吮吸的模样,她哑着嗓子说:"孩子搁这儿,除非俺咽了气。" 那年冬天的北风特别邪乎,刮得窗纸哗啦啦响。 尹德美把迎胜裹在贴肉的褂子里,自己穿着单裤在院里劈柴。 家里攒了半年的小米熬成糊糊,全进了孩子的嘴,她和丈夫就着凉水啃地瓜秧。 有天半夜孩子烧得像炭火,她光脚跑到十里外的山神庙求香灰,回来用嘴含着凉水给孩子擦身子,生生守了七天七夜。 1947年开春,怀胎七个月的尹德美背着三岁的迎胜往山上逃。 国民党军的机枪声追着屁股响,她手脚并用往石缝里钻,肚里的孩子早产了都没顾上管。 躲在山洞里的三天,迎胜饿得直啃她手指头,她摸黑爬出去找野果,被荆棘划得满手血口子。 后来北京来的记者采访这段,她摆摆手说:"那会儿哪分得清谁是谁的娃?" 新中国成立的消息传到村里那天,尹德美正在河滩洗尿布。 迎胜蹦跳着跑来报信,八岁的孩子已经能帮着挑水劈柴。 1953年开春,北京来了封挂号信,黄志戈夫妇要把孩子接回去上学。 尹德美连夜给迎胜缝了件新褂子,送别时把攒了半年的鸡蛋塞进行李,自己躲在灶房抹了整宿眼泪。 谁也没想到,1968年的秋天又来了封书信。已经当上工程师的黄迎胜要和尹德美的闺女梅吉成亲,两家人在北京军区大院摆了三大桌。 婚礼上刘凯拉着亲家的手直念叨:"当年那个裹着破棉袄的小媳妇,如今成了革命亲家母。" 2015年清明,九十岁的尹德美坐在自家小院里晒太阳。 中央电视台的摄像机对着她满是皱纹的脸,主持人念着山东妇联颁发的"红嫂"证书。 老人摩挲着相框里泛黄的结婚照,忽然想起1943年那个寒风刺骨的早晨——要是没接下那个哇哇哭的八路军娃,这辈子的故事该是另个模样。 据山东省档案馆《沂蒙红嫂档案汇编》(鲁档字〔2012〕078号)记载,截至2010年,沂蒙山区共认定红嫂421人,尹德美位列首批32人名单。其事迹载入《莒南县志·人物卷》(1998年版),中央电视台《国家记忆》栏目组于2015年10月对其进行过专题采访。
1943年11月,临沂莒南县筵宾乡前辛庄,19岁尹德美失去孩子的第七天,一大早,
亲姐姐的艾维
2025-05-29 19:4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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