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独1旅副旅长24岁还单身，战友们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排长，谁知，当副旅长去找女排长时，女排长却说：“我参军是为了打日本人，不是给别人当老婆！”
这个副旅长叫王尚荣。
1939年初春的晋西北，独1旅副旅长王尚荣握着马鞭在村口踱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这个24岁就统率千军的年轻将领，此刻却为人生大事犯愁，全旅都知道，能征善战的王副旅长至今还是光棍。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部队刚在洪城县安顿下来，团部就接到通知要召开作战会议。女生连一排长黄克前日追击日寇时崴了脚，此刻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却仍坚持要拄着木棍去开会。她咬着牙在土路上挪动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黄排长且慢！"熟悉的声音让黄克心头一跳，回头正撞上王尚荣关切的目光。这位瘦削精干的副旅长利落下马，不由分说就把她扶上马背，"伤成这样还逞强？"说话间已经牵起缰绳。黄克脸上飞红，想起半月前自己负伤时，这人在团部会议上还笑她"等伤好了再吹牛打大仗"，气得她当场摔了茶缸。
作战室里煤油灯摇曳，王尚荣汇报完战况，目光总不自觉往角落飘。黄克正埋头记录，军帽下露出几缕乌发，受伤的脚踝裹着纱布还倔强地踩在地上。散会后他特意等在门口，却见那姑娘单脚蹦着下台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当心！"王尚荣箭步上前扶住，手心触到她粗布军装下清瘦的肩胛骨。黄克像被烫着似的挣开，马尾辫甩出一道弧线："报告副旅长，我能行！"说罢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走了，留下王尚荣望着她倔强的背影苦笑。
当夜，独1旅指挥部烛光彻夜未熄。王尚荣第三次把写好的信揉成团，纸篓里已经堆了十几个纸团。这个面对日军重兵围困都能镇定自若的指挥官，此刻却为几行情书抓耳挠腮。最终他红着脸把信塞给三团长："老李，你妹妹不是在女生连？帮个忙..."
三天后女生连炸开了锅。指导员举着封信在院子里追黄克："人家王副旅长可说了，你要不接我就贴在公告栏！"姑娘哄笑着把满脸通红的黄克围在中间。只见牛皮纸信封上字迹遒劲，落款处还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山丹丹花。
"我参军是为打鬼子！不是来当谁家媳妇！"黄克夺过信撕得粉碎，纸片像雪片般落在黄土坡上。远处树荫下，王尚荣默默转身，军装口袋里的山丹丹干花硌得胸口生疼。
转机出现在深秋。总部一纸调令把黄克调到独1旅当机要秘书，据说还是贺龙师长亲自批的。上任那天，王尚荣特意换了新绑腿，把指挥部打扫得一尘不染。可黄克抱着文件箱进门时，他紧张得打翻了墨水瓶，地图上洇开一团乌黑。
"报告副旅长，这是三团的弹药清单。"黄克敬礼时目不斜视。王尚荣盯着她晒黑的脸颊，发现她左眉梢多了道浅疤，想是最近伏击战留下的。话到嘴边变成干巴巴的"放桌上吧"，待那抹淡蓝色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懊恼地捶了下桌子。
寒流来袭时，黄克突然病倒了。持续高烧让她整夜说胡话，恍惚间总看见有人影在炕头晃动。直到某日深夜清醒，发现王尚荣正用棉签蘸水润她干裂的嘴唇。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他深陷的眼窝上，下巴冒出青胡茬，呢子军大衣披在她身上。
"喝点小米油。"王尚荣端来搪瓷缸，金黄的米汤飘着油花。见黄克别过脸去，他轻声说："等你好了，我打报告调你去前线。"话音未落，黄克突然抓住他衣袖，滚烫的眼泪砸在手背上："你个呆子...早怎么不说..."
1940年正月，日军大扫荡前夕，独1旅在老乡家的土窑洞里办了场特殊婚礼。王尚荣用缴获的东洋糖招待战友，黄克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嫁衣，把山丹丹干花别在鬓角。窗外北风呼啸，两颗年轻的心却像炭盆般炽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