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70年冬，北齐邺城太极殿内，炭火正炽。后主高纬突然屏退群臣，将最宠爱的淑妃冯小怜抱上紫檀案几。 这位善弹琵琶的绝色女子，被迫褪去罗衣，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完成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玉体横陈”——高纬以“独乐不如众乐”为名，令大臣缴纳千金，列队观赏。
冯小怜脚踝上的金铃还在晃，那是三天前高纬亲手给她戴上的“舞铃”。案几上的琵琶弦突然崩断，丝弦弹在烛火上溅起火星，把前排丞相的胡子燎焦一绺。老臣们咽着唾沫数地砖纹路，年轻武将喉结上下滚得像骰子——这哪是看活人，分明是看被剥了皮的孔雀。
高纬歪在龙椅上啃着冻梨，汁水顺着下巴滴进貂裘。他特意让宦官撤了炭盆，说“美人呵气成冰才有趣”。冯小怜冻得肩头发青，琵琶指甲在案几上划出五道白痕，倒像给这荒唐戏码刻了五线谱。最绝的是户部尚书，捧着金锭上前时突然中风，倒地前还死死攥着钱袋子——昏君当朝，连贪官都贪得战战兢兢。
这事儿传成野史里的香艳段子，可细想全是血腥味。冯小怜被拖去更衣时，指甲缝里嵌着紫檀木屑，那是她抠着案几边沿忍下的羞愤。史官没写的是，她琵琶艺冠绝北国，能奏破阵曲震落檐角冰凌；更没写她案下藏着的《女诫》，书页间夹着毒杀昏君的砒霜方子——可惜每次下毒都抖了手，倒掉的药汤喂死了三盆兰草。
“玉体横陈”最狠的算计在后头。高纬逼着武将们瞪眼看完全程，转头就宰了三个咽口水的将军。这疯子早看军权不顺眼，借个美人局把兵符收得干干净净。后来北周铁骑破城，守将们举着刀都腿软——当年被逼着看“活春宫”的阴影还没散呢。
冯小怜的结局更唏嘘。城破时她抱着断弦琵琶跳井，被周武帝捞上来赏给代王。代王妃怕她魅惑夫君，寒冬腊月让她穿着单衣舂米，金铃铛早换成脚镣。有回代王撞见她冻裂的手指还能拨响《兰陵王入阵曲》，吓得连夜把她转送厨子——这哪是怕美人误国，分明是怕琵琶声勾起血性。
千年后文人墨客还在编排她的艳史，却没人提她写给妹妹的血书：“宁做碎玉溅朝堂，不为完璧饲豺狼。”邺城旧址出土过半枚翡翠耳珰，考古学家说是冯小怜遗物，其实那是她砸碎毒药碗时崩飞的碎片——砒霜早沁进翡翠纹路，绿得发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