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18日，国民党上将陈仪被执行枪决，行刑前，蒋鼎文让士兵端来酒食，陈仪说：“不必来，你要是念及旧情，就让行刑的士兵麻利点，打我脑袋。 1954年，在东京一家医院的手术台上，汤恩伯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他原本只是来治疗胃病，却没想到手术过程中突发并发症，医生们忙得团团转。麻醉失效，他一度在剧痛中挣扎怒吼。 无人陪伴，连妻子王竞白也没有出现。他死后，医院通知了家属，王竞白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时间倒回六年前，汤恩伯还风光无限。他是国民党将领，身居高位，不仅掌握兵权，还娶了上将陈仪的干女儿。 婚后他住进上海多伦路的一栋小楼，那是陈仪为他们置办的新居。陈仪彼时刚从台湾归来，被解除职务，安于闲居。这栋楼，既是新婚之家，也是陈仪的避风港。 那年，解放战争接近尾声，局势明朗。一天，陈仪托人送来一封亲笔信，字句简短，语气含蓄，但内容直指要害：劝汤恩伯顺应大势，促成和平。 信里没有提“起义”二字，却处处透着暗示。汤恩伯读后心头一紧。他不敢撕掉，却也不敢答应，便将信锁进抽屉。几天后，他发现抽屉有被翻动的痕迹。他开始慌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把那封信交给了毛森。毛森拿到手后立刻上报。蒋介石看到信，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陈仪早年就与蒋意见不合，尤其抗战时对“不抵抗”政策多有批评，后来又因台湾事务失控被撤职。这次的信，成了彻底清算他的借口。 蒋鼎文接到命令，负责执行逮捕行动。陈仪当时正在多伦路住所读书，一点防备也没有，被迅速押送到台湾。到台北监狱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提出一个要求：若要处决，务必开枪打头，干脆利落。 陈仪这人，年轻时就颇有风采。三十岁出头就任浙江军政司司长，被誉为“军政奇才”。北伐时期受孙传芳器重，后来又被蒋中正提拔。他不只会打仗，还擅长治理地方。抗战爆发后，他主张坚决抵抗，曾在会上公开与蒋介石辩论。 抗战胜利后，陈仪被派赴台湾，负责接收日方残留政务。他试图保留部分日本技术官员，引发当地不满，骂他“卖国”。他不以为意，继续推行自己的治理模式。 1947年，二二八事件爆发，民众起义，蒋介石调军镇压。陈仪虽非主谋，却被定为替罪羊，撤职调回。 返上海后，陈仪并未闲着。他常与旧部聚谈时政，对当前战局看得通透。他不认同继续内战，认为分裂对国家毫无益处。于是有了那封写给汤恩伯的信。 但汤恩伯并未选择挺身而出。他选择了保全自身，把信交出，以为立了大功，能换来更高的地位。结果事与愿违，蒋介石只冷冷一句：“养虎为患。”从那以后，汤在党内遭到孤立。 谁都知道他出卖了恩人，心中都有防备。王竞白也从此对他冷淡，两人名义上夫妻，实则形同陌路。 1950年6月18日，清晨五点，台北城外，薄雾未散，陈仪被带到刑场。他身穿白西装，走得不快，但神情镇定。蒋鼎文站在一旁，心中复杂。陈仪淡淡地说：“不必了。你若还记旧情，就快点。”说完闭目站立，不再言语。 枪响之后，众人沉默，士兵悄然收队。陈仪的遗体被草草掩埋，无人敢前来收尸。多伦路那栋小楼，也在几年后被转卖，门牌被换，往昔人事不再提起。 事情过去多年，知道陈仪遭遇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偶尔有人在提到二二八时，还会说起那个白衣将军，和那一封没有说出口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