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5岁女红军被敌人抓住,正要被砍头时,一名敌军官走过来,摸摸她的脸:“她,我要了。”说着,一把将她扛起来,转身就走!
这惊险一幕发生在1937年春季的某个夜晚,戈壁滩上寒风呼啸,黄沙弥漫。 二十岁的吴珍子,红四方面军医疗排长,当时正躲藏在干涸的河床上,两公里外的马家军营地火光映红了夜空,那是三百多名被俘女战友的囚禁地。 她左臂的刀伤仍在隐隐作痛,那是从尸堆中爬出来留下的伤痕。 回想起三年前在川陕根据地,她还是总医院最年轻的护士长,长征路上,她背着药箱翻越险峻的夹金山,用树皮熬水为伤员退烧。
西渡黄河后,她们两千多名女战士随大部队挺进河西走廊,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灾难。马家军骑兵如同沙漠风暴般席卷而来,西路军弹尽粮绝,陷入绝境。 在倪家营子,持续四十天的血战让妇女团的姐妹们身心俱疲,白天抬担架,晚上守战壕。 吴珍子至今仍记得,最后一个战友临终前将半块青稞饼塞给她,轻声道:“留着,你们还要走远路。”
西路军溃败后,剩余的三千人在石窝山分散突围。 徐向前、陈昌浩化装返回延安,李先念率领左支队向新疆方向突围,妇女团则奉命就地分散,三百多人被俘。 逃亡途中,吴珍子在兰州城郊的砖窑做过三个月的苦力,攒够路费寻找组织,但她的介绍信早已被搜走。 组织上无法确认她的身份,因为之前有人冒充红军骗取物资。 失望的她只得沿着陇海铁路,踏上漫漫归乡路。
在定西荒凉的山区,她被一群土匪拦截。土匪头子马老七见她腰间的绷带,用河州话问她:“会治枪伤吗?” 吴珍子为土匪二当家取出腿部的弹片,得到了土匪们的信任,被安排住进单独的窑洞,马老七还送给她一件羊皮袄和一把驳壳枪。 1942年冬天,马老七死于一场火并,临终前指定吴珍子接管账务。 这位识字的女郎中,竟然将土匪窝变成了一个特殊的据点,她立下规矩:不抢劫穷人,不碰抗日物资,优先救治伤员。 一次,手下抢了运往前线的棉纱,她带人追出八十里,完璧归赵。
1950年春天,第一野战军第三军的剿匪通告贴到了村口。 吴珍子召集部下,宣布下山投诚。 她揭开绑腿,露出腿上的弹孔,说道:“当年徐总指挥说过,共产党不记旧账。明天都跟我下山,该偿命的偿命,该改造的改造。” 兰州军区档案馆里,吴珍子的审讯记录上,清晰地记载着她的人生经历。 确认她身份的关键,是她后背上被烙铁烫伤的五角星,那是1935年反围剿时,为了保护药品箱留下的伤痕。 后来,她被送到西安荣军学校学习,1953年在宝鸡一家医院任副院长。 一位治愈的农民送给她一面绣有“红军菩萨”的锦旗,她珍藏此旗,直到生命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