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春，日本宪兵闯入天津张园，逼唐怡莹签下离婚协议，她却抡起砚台砸向对方的头：“我可以不要男人，不能不要祖宗！”这一砚台下去，不光砸碎了“皇室媳妇”的枷锁，也砸出了了她传奇人生的下半场。唐怡莹，这个出身他他拉氏的镶红旗格格，从小在紫禁城里长大，是光绪帝的侄女，也是慈禧太后的侄孙女。 别人读《女诫》，她偷偷在书里夹《新青年》；别人循规蹈矩，她敢踩着汉白玉去偷听养心殿里的政事。 据溥杰在《自传》中回忆道，18岁那年，唐怡莹被指婚给自己，大婚那天，她穿着满绣金凤的吉服，红盖头下的眼神却冷得像刀子，刚过合卺，她就拿金簪抵喉，在众人面前吐出一句：“宁玉碎，不瓦全。” 这场婚姻，谁都知道不会幸福的。 婚后短短几年，她就靠自己在《顺天时报》连发诗稿几十首，其中一句“金笼困九霄翎”被无数觉醒青年奉为口号。 但真正让她引起大众热议的，还是那年北京饭店宴会上她跟少帅的相遇。 只见张学良端着酒杯回头一笑，唐怡莹坐在几案旁，用眼神就把人撩得魂不守舍。 三天后，她让人送来一封信，邀少帅来王府作客。张学良一进书房，就看到墙上贴满了他的剪报和军功图，唐怡莹倚着黄花梨案几笑着说：“这些剪报是不是比《申报》记者更懂你？。” 张学良彻底陷进去了，连他晚年在口述史里都说：“唐怡莹像火，烫得我很舒服。” 可惜，这段沸沸扬扬的恋情也是好景不长，张学良后面偶然得知发现她笔下那些打动自己的诗句，竟然是是请人代笔的，他气得摔了她最爱的翡翠镯，扬长而去。 但唐怡莹早就备好后路，那天她裹着一身貂裘上了汽车，车后厢装着从醇亲王府私搬出的十二箱字画，全是国宝级别的，而她的新情人，是浙江督军之子卢筱嘉。 这场“渣女脱逃”在民国小报上火了整整三个月，从“碎玉事件”到“王府搬空”，她成了茶楼酒肆的谈资焦点。有记者讽她，也有人说她是“前朝明珠不肯熄”。 但是没人知道，那些她倒卖的文物，后来竟成了故宫南迁文物的核心。1933年清单上，“唐氏寄存”一栏赫然写着十二件珍品，全是宋元名迹。 她曾被咬牙切齿地骂作“文物毒妇”，却用这份“罪证”救了一批国宝。 直到1965年，日本NHK拍摄《最后的皇族》纪录片时，找到已经隐居香港的她，镜头前，她一身月白旗袍，神情淡漠，突然谈起当年那场宪兵逼婚，“我唐怡莹，不给日本人低头。” 摄制组没人敢接话。 她不是个温婉的“格格”，她不配合任何一个父权叙事，也不愿做谁的背景板。 1993年深秋，她在养和医院弥留之际，听着广播里播放《末代皇帝》的配乐，忽然用满语哼起了童年在宫中学的那首《采桑子》，窗外飘下的一片枯叶，像是王朝最后的余灰。 她死后，127件文物捐赠给了故宫，只留下那方染血的端砚，砚底刻着四个字：“宁为玉碎”。 唐怡莹睡过张学良，盗空王府，怒怼宪兵，背弃皇室，却把祖宗的脸保了下来。 在一个个男人权力建构的舞台里，她是唯一敢掀桌子的女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