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进家又看见一堆衣服，真是恶心死了，大姑子每次来我家多拿些。他家小孩穿过的旧衣

今天进家又看见一堆衣服，真是恶心死了，大姑子每次来我家多拿些。他家小孩穿过的旧衣服说都是品牌质量很好的。再好也是穿过的呀，谁愿意自家小孩天天穿别人的衣服，我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把这堆衣服扔出去，老公回来了。 玄关那堆粉色蓝色的小衣服像片褪色的云，瘫在瓷砖上。我攥着垃圾袋的手直发颤，婴儿连体衣领口那圈奶渍分明是陈年污渍，米妮印花裙的蝴蝶结歪歪扭扭，连标签都被剪得只剩半截。 门锁咔嗒一声，老周提着芹菜闪进来。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芹菜叶上的水珠正巧滴在件鹅黄开衫上。"大姑刚送来的？"他弯腰扒拉两下，"这件小熊维尼的还是新的。" "新的？"我捏起开衫抖开，腋下线头呲着牙，"她家妞妞都穿三年了！"袖口毛球滚成串，像结着发霉的葡萄。 老周把芹菜搁在餐桌上，不锈钢台面映出他发青的下巴："你记得我小时候穿的都是堂哥的校服？连书包都是二叔家传了三手的。" 防盗窗漏进的夕阳把旧衣堆割成明暗两半。最底下那件蓝条纹连帽衫突然刺痛眼睛——上个月商场橱窗里，童装模特正穿着同款朝我笑，标价牌上的数字够买半个月菜钱。 "咱家真不缺这个钱。"我扯开垃圾袋，哗啦啦响得像在撕钞票，"凭什么我闺女要捡剩的？" 老周突然蹲下来，从衣服堆里扒拉出个米色毛线帽，帽顶缀着颗歪歪的毛球。"这是妞妞百日时大姑织的。"他拇指蹭过起球的毛线，"针脚粗得能漏风，可那天她熬了整宿。" 垃圾袋悬在半空。我看见起球的线头里缠着半根银发，看见歪扭的蝴蝶结上沾着别家孩子的奶香。楼下传来收废品的三轮车铃铛声，叮叮当当碾过满地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