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一名女子怀上了双胞胎，公公表示：如果生下两个儿子，就奖励4万；若是一儿一女，奖励200万；但如果是两个女儿，啥也没提。自从公公发话后，婆婆开始魔怔似的天天往家里搬东西。昨天扛回来两麻袋红绳捆的柚子叶，说是要煮水给孕妇擦身子驱晦气。今早天没亮又哐哐砸门，怀里抱着个扎红绸的陶罐，神秘兮兮念叨：这可是从送子庙供桌上请回来的圣土，拌在粥里吃最灵验！隔壁张婶扒着墙头直咂嘴：老姐姐你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开杂货铺呢！小柔蹲在院子里择菜，瞅着墙角堆成小山的黄符纸和桃木剑直发愁上回婆婆塞给她的开光玉镯子，洗澡摘下来才发现掉色染得手腕发绿。 小柔肚子里揣着俩，平时走路都得扶着腰，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她老公阿杰倒是在旁边乐呵呵地削竹签，准备晚上串烧烤，嘴里还哼着小曲：生啥都行，健康就成！可婆婆不干了，端着个搪瓷盆，里面泡着艾叶水，硬要给小柔擦脚，说这样能催男胎。小柔一边躲一边笑：妈，这都21世纪了，您咋还信这个？婆婆瞪她一眼：你懂啥！我们老家生男娃的，祖坟上都冒青烟！阿杰听了这话，差点把竹签削到手，赶紧打圆场：妈，青烟不青烟的，咱先把晚饭整上吧！ 这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微信群里都炸了锅。有人说公公这赏金分得太离谱，两个儿子才4万，一儿一女直接200万，摆明嫌女儿不值钱。隔壁卖鱼的大刘在群里发了条语音：这老李头，脑子进水了吧？现在谁还重男轻女，女儿多贴心！结果婆婆看到了，气得在群里回了个两分钟的语音，嗓门大得像在菜市场吵架：你们懂个啥！一儿一女才叫好，儿女双全懂不懂！小柔刷着手机，叹了口气，悄悄给阿杰发消息：咱妈这是咋了，平时不这样啊。 其实婆婆平时还真挺开明，年轻时在镇上开了个小卖部，进货卖货麻利得很，村里人都夸她脑子活。现在咋就钻了牛角尖？小柔跟阿杰合计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公公那话刺激了她。200万对这家子可不是小数目，公公早年做点木材生意，攒了点家底，但平时抠得连个新手机都不舍得买。这回也不知道抽啥风，开口就许下这么大一笔钱。阿杰偷偷查了下，网上说这种赏金多半是长辈想显摆，图个面子。小柔听完直摇头：面子值几个钱？孩子还没生呢，咱家都快成道观了！ 村里有个老中医，姓王，六十多岁，平时给人把脉挺准。小柔被婆婆拉去他那看胎。王老头眯着眼，搭着小柔的脉，半天憋出一句：气血足，胎稳当，具体啥样，生下来才知道。婆婆急了：王大夫，您就说说，是不是男娃！王老头乐了，捋着胡子说：我这手可没透视眼，急啥，生啥都是宝。婆婆气呼呼地走了，回头又去庙里烧了三炷香。小柔在旁边看得想笑，又有点心酸，觉得自己像个产检工具人。 这天晚上，小柔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这事。她刷到个短视频，讲的是个单亲妈妈带着俩闺女，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评论区全是夸的，说女儿比儿子省心，还孝顺。小柔截了个图发给阿杰：你看，生啥不都一样？阿杰秒回：那是！咱妈就是一时魔怔，过几天就好了。可小柔心里还是有点堵，婆婆这阵子忙着祈福，连她孕检都没陪过一次，倒是隔壁张婶，三天两头炖鸡汤送过来，嘴里还念叨：闺女也好，男娃也好，养大了都得操心！ 时间一晃，小柔肚子越来越大，婆婆的法器也越堆越多。院子里多了个铜铃铛，风一吹叮叮当当响，婆婆说这能镇邪。小柔有次半夜起来上厕所，差点被地上的香炉绊倒，气得给阿杰发语音：你妈再这样，我真要搬出去住了！阿杰赶紧哄：别别别，我明天跟她聊聊。第二天，阿杰真找婆婆谈了，劝她别太迷信，孩子健康最要紧。婆婆听了，沉默半天，嘟囔一句：我这不也是为你们好。从那以后，她消停了点，但还是偷偷往小柔枕头底下塞了个红布包，说是保胎符。 临近预产期，小柔在医院待产，婆婆守在病房外，手里攥着串佛珠，嘴皮子动个不停。阿杰跑前跑后，忙着办手续，累得满头汗。医生出来说：双胞胎，剖腹产顺利，两个女孩！婆婆愣了一下，手里的佛珠停了，眼神有点复杂。阿杰咧嘴笑了：俩闺女好，贴心！小柔躺在病床上，虚弱地笑：爸那200万，飞了吧？公公站在门口，咳嗽一声，没吭声，倒是掏出个红包塞给护士，说是给孩子买奶粉。 出院那天，婆婆破天荒炖了锅猪脚汤，端到小柔床前，闷声说：喝了吧，补身子。小柔尝了一口，汤里姜味重得呛鼻子，她眼眶却有点热。婆婆没提赏金的事，也没再念叨男娃女娃，倒是开始忙着给俩小丫头织毛帽，嘴里还嘀咕：这线头咋这么乱！村里人来看孩子，七嘴八舌地夸：这俩闺女，眼睛随妈，水灵灵的！张婶抱起一个，逗得咯咯笑：老李家有福喽，俩小棉袄！ 日子慢慢平静下来，小柔偶尔翻到当初的微信群截图，笑得肚子疼。她给阿杰看：你说，咱妈现在还信不信祖坟冒青烟？阿杰搂着她，逗着怀里的小丫头：管她信啥，咱这俩宝贝，比啥赏金都值！小柔点点头，抬头看看窗外，院子里的铜铃铛还在响，风一吹，像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