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独臂悍将”贺炳炎新婚之夜，所有人都非常开心，但到了洞房时，贺炳炎迟迟不肯脱衣服上床，新娘瞬间急哭了：“你若不喜欢我，干嘛娶我？“贺炳炎看到她哭十分无奈表示：“我是怕吓到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1942年冬月的洞房里，红烛把墙上的喜字照得晃眼。
新娘子姜平绞着红盖头等了半宿，终于忍不住扯下盖头——新郎贺炳炎穿着笔挺军装，木头桩子似的钉在条凳上，空荡荡的右袖管被穿堂风吹得一飘一飘。
"你要嫌弃我就直说！"
姜平把绣花鞋跺得咚咚响，眼泪在杏核眼里打转。
贺炳炎慌忙起身，左手不慎带翻了茶碗，热水泼在军裤上也顾不上擦："我这身上...怕吓着你。"
话音未落，新娘子的剪子已经挑开了他的衣襟。
二十多处伤疤在烛光下泛着暗红，最新那道弹孔还结着紫痂。
姜平的手指抚过丈夫胸膛，突然噗嗤笑出声："我在北平协和见的死人比你活人都多！"
这话倒不假，当年台儿庄下来的伤兵，哪个不是缺胳膊少腿送进手术室的。
可贺炳炎这身伤来路，还得从二十年前荆江边的煤窑说起。
湖北松滋河滩上，九岁的贺炳炎顶着箩筐运煤渣。
娘亲病逝后，倒插门的爹撑不起五张嘴，大姐裹着草席送人当童养媳那天，小弟饿得啃他手指头。
转机出现在腊月十六，武当山老道云游到村口，盯着贺炳炎舞的烧火棍看了半晌，第二天就带着孩子上了金顶。
紫霄宫前青石板上，贺炳炎光着膀子扎了五年马步。
师父教的玄虚刀法讲究腰马合一，他偏能单手舞出破空声。
老道捋着白胡子说"此子煞气重"，却把压箱底的春秋刀谱传了他。
待到贺龙红军路过武当山脚，十六岁的少年揣着两块银元下了山，军装太大挽了三道袖口才露出手指头。
真正让"贺小龙"名号响遍洪湖的，是1930年潜江那场遭遇战。
当时还是警卫员的贺炳炎奉命传令，半道听见枪声跟猫闻腥似的。
抄起伙房剁骨刀摸进国军阵地，菜刀砍豁了刃就抢手榴弹，单枪匹马押回来四十多个俘虏。
贺老总气得踹他屁股："你个楞娃不要命了！"
转头却把自己二十响驳壳枪拍在他手里。
要说这愣劲儿也真害人不浅。
1935年湖南后坪山头，已是师长的贺炳炎抄起机枪就往制高点冲。
国军的马克沁重机枪扫过来，右臂当场打成血筛子。
战地医院拿木工锯截肢，他咬碎了三根擀面杖粗的枣木棍。
警卫员捧着锯下来的骨头哭，他倒咧着嘴笑："留着，给战士们当个念想。"
独臂将军的名号传开，倒成了令鬼子胆寒的活招牌。
雁门关伏击战时，贺炳炎左手抡大刀片冲在最前头，断臂处绑着的手榴弹拉环用牙咬。
有次被日军围在山西韩家岭，他单手持机枪站在碾盘上，空袖管猎猎作响像面旗，硬是带着残部撑到援军赶来。
这般铁打的汉子，却在姜平跟前露了怯。
头回在晋绥根据地医院换药，女医生拆绷带时，贺炳炎羞得直往床底下出溜。
姜平是见过世面的，北平大家闺秀，给傅作义当过战地护士，什么惨烈伤口没料理过。
偏这山西丫头认死理，天天变着法给他塞鸡蛋糕，急眼了就叉着腰吼："你再不娶我，我就打报告跟你们师长说！"
真到成亲这晚，贺炳炎倒把自己裹成粽子。
姜平摸着丈夫坑洼的脊梁骨，数着弹片划出的沟壑："这是三八年忻口会战留的？"
"嗯，鬼子三八大盖打的。"
"这道呢？"
"四零年反扫荡让迫击炮蹭的。"
新娘子忽然咯咯笑出声："合着您身上能写半部抗战史！"
婚后没歇两天，贺炳炎又带着队伍钻进了吕梁山。
姜平背着药箱随军，六个孩子生在行军途中，老大落地时裹的是缴获的日军毯子。
战士们私下都说，贺团长冲锋喊"跟我上"比从前更豁命——家里有个学医的婆姨，负伤了能捡回半条命。
1960年麦子黄时，四十七岁的贺炳炎躺在成都军区医院。
多年战伤掏空了身子，弥留之际还惦记着西藏平叛的部署。姜平握着他仅剩的左手，摸到虎口厚厚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
追悼会上，百姓沿街摆满野菊花，有个拄拐的老兵非要给灵柩磕头，说当年贺师长用独臂把他拖出娄山关的死人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