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一架飞机在解放区坠毁,飞行员主动向解放军投降,还指了指舱门,说:“这里面有惊喜哦!”众人打开一看,瞬间傻眼了!
1949年春天,河北唐山郊外的田埂上飘着新翻的泥土味。
几个老农正弯腰锄地,突然被后山传来的闷响惊得直起腰杆。
老张头把锄头往垄沟里一杵,眯着眼睛朝天上张望——那动静听着像打雷又不像打雷,倒像是大铁锅摔在石板上的动静。
十几个庄稼汉循着声儿往后山跑,老远就瞅见半山坡上趴着个铁疙瘩。
等走近了才看清是架飞机,机翅膀斜插进土里,尾巴撅得老高,活像条翻肚皮的大鱼。
机舱门被撞得变了形,玻璃碴子撒了一地。
老李头胆子大,抄起块石头就要砸门,被后头赶来的民兵队长一把拽住:"可不敢乱动!万一是国民党的飞机呢?"
两个钟头后,驻扎在丰南镇的解放军警卫连赶到了现场。
带队的王排长绕着飞机转了三圈,发现这是架美式C-46运输机,机身上还印着青天白日徽。
撬开舱门时,里头扑棱棱掉出个满脸是血的飞行员,怀里还死死抱着个牛皮本子。
卫生员正要给他包扎,这人突然睁开眼,手指头颤巍巍地往机舱里指。
等战士们搬开压舱的麻袋,所有人都倒吸凉气。
白花花的银元像流水似的从麻袋破口往外淌,在太阳底下闪着刺眼的光。
带队的王排长数了数,整整十二个麻袋,少说也有二十万块现大洋。
这数目抵得上当时华北野战军三个月的军饷,够买下唐山半条街的商铺。
这个叫杨宝庆的飞行员在医院躺了三天才缓过劲。
他本是河北保定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1937年小鬼子打过来那年,他背着老娘往南逃难,路上亲眼见着日本飞机把整条街炸成火海。
二十岁那年咬着牙报考了成都中央航校,想着学成本事打鬼子,谁承想刚毕业日本就投降了。
1948年冬天,杨宝庆所在的国民党空军第十大队接到密令,要往沈阳空投补给。
他开着运输机在东北上空转了七八趟,眼瞅着城里老百姓啃树皮,国民党军官却在机场往飞机上搬皮箱。
最让他寒心的是那年腊月,上头突然把全体飞行员的家属都接去了台湾,说是"重点保护",实则就是扣作人质。
他三岁的儿子发高烧烧成肺炎,求爷爷告奶奶才让送进台北陆军医院,结果被个国民党军医耽误了治疗,差点没救回来。
转过年开春,杨宝庆听说北平和平解放,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他偷偷弄了张华北地图,趁着月黑风高把运输机加满油。
那天晚上机场大雾,塔台没察觉异常,等发现少了架飞机,他早飞出两百多里地了。
可惜没搞到精确的导航图,飞到唐山上空油料耗尽,硬着头皮来了个迫降。
后来华北军区给他记二等功时还专门提到,要不是他拼死护住操纵杆,整架飞机非得撞山不可。
那些银元的来历也查清楚了,根据国民党空军总部的运输记录,这批银元原是要运往青岛,用来收买当地帮会搞破坏的。
杨宝庆在起飞前偷听到地勤的闲话,临时起意调换了货物清单,把军火换成银元,想着给解放军送份"投名状"。
这手移花接木干得漂亮,气得蒋介石在阳明山摔了茶杯,亲口在日记里骂他是"党国败类"。
等到十月份开国大典,杨宝庆穿着新发的解放军空军制服,跟战友刘善本一起驾着那架修好的C-46飞过天安门。
地面上三十万群众挥着彩旗欢呼,天上十七架飞机排成"人"字队形。
说这是新中国空军的第一次公开亮相,那些曾经为国民党卖命的铁鹰,如今都成了保卫人民江山的雄鹰。
要说这事儿还有个后续,八十年代两岸开放探亲,杨宝庆在台北的旧同事来北京看他,酒桌上说起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原来他老婆孩子被扣在台湾后,是同僚帮忙伪造了死亡证明,又托渔船把人送到香港,这才辗转回了大陆。
老哥俩碰杯时眼泪吧嗒吧嗒往酒里掉,都说要是当年多几个像他这样的明白人,哪至于骨肉分离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