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深夜，王丽云拍完戏回家，发现没带钥匙，她让前夫车晓彤送钥匙过来，女儿车晓回到家看到两人谈笑风生，高兴地说：“你们干脆复婚吧”，王丽云给女儿讲了一个故事，车晓再不提父母复婚的事了。 王丽云一脸疲惫地站在自家门前，黑夜中她的眼角褶皱比平日更加明显。2015年的这个秋夜，她连续工作了十四个小时，饰演的那位传统母亲角色让她几乎耗尽了全部精力。她的手在包里摸索着，一遍又一遍，但钥匙就是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王丽云皱起眉头，努力回想早晨的情景。对了，今天起得太早，走得太匆忙，钥匙很可能还躺在餐桌上。她看了看手表，已是午夜十一点三十分，周围一片寂静。 犹豫片刻后，王丽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晓彤，我钥匙忘带了，你能帮我送一下吗？＂ 电话那头，车晓彤温和的声音传来：＂在家呢，马上过去。＂简单的对话，却透露出多年的默契。 王丽云靠在楼道墙上，回想起1974年刚入伍时的情景。那年她19岁，因为身材条件好被选入军队，没想到这一去，改变了她的一生。两年后，她有幸成为话剧团的演员，在那里遇见了车晓彤。 ＂一见钟情？不，是一听钟情。＂王丽云自嘲地笑了。车晓彤当年就是个话匣子，走到哪说到哪，而她却被这份健谈所吸引。谁能想到，日后这竟成了他们婚姻的绊脚石。 三十分钟后，车晓彤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手里不仅拿着钥匙，还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宵夜。 ＂知道你拍戏辛苦，肯定没好好吃饭。＂车晓彤笑着说，眼角的皱纹在路灯下格外明显。离婚多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比婚姻时期更加轻松自在。 进屋后，两人坐在餐桌前，聊起各自的工作。车晓彤最近参与了一部话剧的排演，正是他们当年在话剧团相识时合作过的同一部作品。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笑声。车晓推开门，满脸惊喜：＂妈！爸？你们在一起？＂ 原来车晓今晚的活动提前结束，决定回母亲家住一晚。看到父母相处的温馨场景，她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期待：＂你们相处得这么好，干脆复婚吧！＂ 这句话让房间里短暂地安静下来。王丽云和车晓彤对视一眼，眼中既有默契也有无奈。多少年来，女儿总是怀抱着这个天真的愿望。 王丽云拉着车晓走进书房，从柜子深处取出一个老旧的相册。她轻轻擦去灰尘，翻开第一页，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1974年，身着军装的王丽云站得笔直，年仅19岁的她眼神明亮，充满朝气。 ＂这是我刚入伍那年，＂王丽云指着照片说，＂因为身材条件好，被选进了军队。两年后，我进入话剧团成为演员，在那里遇见了你爸爸。＂ 车晓接过相册，翻到下一页，是父母年轻时在舞台上的合影。 ＂那时你爸爸就特别能说，走到哪都说个不停。＂王丽云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开始我觉得他风趣幽默，后来才发现这是我们性格差异的开始。＂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1982年你出生后，我们的分歧更明显了。我希望对你要求严格些，让你将来能独立自强；而你爸爸则认为应该多给你自由和关爱。＂ ＂我记得小时候，你们经常因为我的教育问题争论。＂车晓若有所思地说。 王丽云点点头：＂你爸爸总说我＇太要强了不行＇，我问这有什么不好，他就直接回＇活不长＇。每次听到这话，我就想翻白眼。＂说到这里，王丽云不由自主地笑了。 ＂后来我们达成了妥协——分居不分离。你上大学那年，我才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 车晓回忆道：＂我当时并不惊讶，因为从小就看出你们不是很合拍。可我一直不明白，既然已经离婚，为什么还能像朋友一样相处？＂ 王丽云走到窗前，轻声回答：＂因为我们发现，做朋友时能包容对方的缺点，但做夫妻时却难以接受。那些让我抓狂的啰嗦话，现在听来反而觉得亲切；那些让他嫌弃的强势，现在看来变成了可敬的坚强。＂ 她转过身，看着女儿的眼睛：＂婚姻不是唯一的关系模式。有些人适合一起生活，有些人适合做朋友。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节奏——我接受不了比我年龄小的男人，接受不了比我矮的男人，更接受不了靠我养活的男人。＂ 王丽云拿起桌上一张时尚杂志，指着上面的奢侈品广告：＂看到这些，我都觉得心疼。记得那次你带回代金券，我才买了两件法国牌子的衣服，平时逛街我总是跟商家砍价，贵了就不买。＂ 车晓想起了2010年自己的婚姻，那场有着上百辆婚车、几百桌酒席的盛大婚礼，以及十几个月后的离婚。她突然理解了什么：＂所以你和爸爸这样的关系，才是最适合你们的？＂ ＂是的，我们分开生活，却彼此照顾。我出差时，把钥匙交给他；他有困难时，我也会第一时间帮忙。一家人的情感没有变，只是换了种相处方式。＂王丽云轻轻合上相册，＂这可能比勉强在一起更让人幸福。＂ 车晓看向窗外，爸爸正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宵夜。她想起前夫破产时，自己站出来为他发声的情景，或许那也是受父母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