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4月23日，胡蝶在温哥华安静地辞世，临终时低声说：“胡蝶要飞走了。” 这一天，她终于与她深爱的潘有声相聚了，尽管他们早已天人永隔数十年。 几个月前，还是冬天，她撑着伞站在科士兰墓园，手里握着一束玫瑰，她看着那块写着“潘有声”名字的墓碑，低声说：“我来了，我们说好的，一起走完。” 那一刻，她像是卸下了浑身重负。 胡蝶的一生，从风光无限的电影女神，到时代洪流里的一颗棋子，经历了太多曲折。 她和潘有声的感情，也被命运拉扯得支离破碎：离婚、重逢、复婚，最后还是走到了分别。 1946年春天，戴笠坠机去世的消息传到上海，胡蝶整个人懵了。 她刚刚在戴笠的安排下被逼和潘有声签了离婚协议，虽然这场三年的幽禁终于结束了，可她不确定潘有声是否还愿意跟自己再续前缘。 结果就在第二天，潘有声带着两个孩子来找她。孩子是他们以前收养的，跟她没有血缘，但感情一直很亲。孩子喊了她一声“妈”，她却别过头不敢看他们。 再喊一声，她终于抬头，抱住孩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潘有声站在一边，说：“咱们回家吧。” 她没答话，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后来，两人关上门聊了很久。 她告诉他，这三年和戴笠之间的事，其实从头到尾就是一出戏。 她说：“我不想骗你，我也不想骗我自己。”潘有声听完，只回了一句：“你还愿意回家，就够了。” 他们复婚了，没有摆酒，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们去了香港，胡蝶继续拍戏，潘有声开洋行，日子过得平稳又幸福。 不过好景不长，五年后，潘有声被查出肝癌，病得很严重，胡蝶几乎天天守在病床前。 临终前，他说：“我算是被活活逼垮的，要不是那些事，咱俩早就过上安稳日子了。”那时候的胡蝶没有哭，她只是握着他的手，把头靠在床边，什么都没说。 潘有声去世后，胡蝶沉默了很久，她没再拍戏，也没再婚。有人劝她：“你还年轻，又是大明星，不愁找不到对你好的丈夫。”她摇头：“这辈子，亏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胡蝶后来定居温哥华，安顿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潘有声的骨灰从香港迁过来，葬在她家附近的墓园。她甚至给自己也留了个位置，就在潘有声墓地旁边。 她常常一个人去墓地，有时候穿着旗袍，有时候穿件风衣，拿着花站一会儿，说几句话。 有次儿子忍不住问她：“你每天都说啥？”她笑笑：“我跟有声说今天天气不错，花开得挺好。” 1989年春天，胡蝶离开了这个世界，人们按她的遗愿，把她葬在潘有声身边。 这一次，他们终于不用再分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