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雨,下得颇大。我已有好几日不曾到野外去走动了。想来再去时,那田野必是焕然一新了。 油菜荚们大抵已被农人收割殆尽,只剩下零星的几株,孤零零地戳在泥水里。前些日子还开得烂漫的野蔷薇,如今粉色褪尽,花瓣凋零,显出一种灰败的颜色。它们曾经那样温柔地攀附在篱笆上,现在却只剩几片花瓣,在雨中瑟瑟发抖。 田埂上的野草也结了籽,枯黄的茎秆弯折着,显出垂死之态。这些微小的生命,从发芽到枯萎,不过短短数月。它们不曾被人注意过,亦无人为它们的消逝叹息。然而它们确确实实地活过,在春风里摇曳过,在阳光下舒展过,如今便要归于尘土了。 远处的山峰倒是愈发苍翠了。松杉们排着队,一棵挨着一棵,枝叶交错,郁郁葱葱。雨洗过的叶子泛着油亮的光,仿佛在炫耀它们的长寿与坚韧。这些树木见过无数野草的生死,也必将见证更多。 田野总是这样,一部分死去,一部分新生。繁华与衰败同时上演,无人喝彩,也无人哀悼。我站在窗前望着雨帘,忽然觉得,这田野倒像是个巨大的戏台,而我们这些人,也不过是上面匆匆走过的角色罢了。
地狱难度敲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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