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女战士肖影在日军阴冷的地牢里被酷刑折磨得神志不清，突然，一个汉奸上前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她强撑着痛楚厉声咒骂，那汉奸立即铁钳般掐住她的咽喉，就在窒息边缘，她恍惚听见耳畔传来低语："假装屈服，我带你出去。" 1939年的保定，天冷得像刀子，空气里全是煤烟和血腥味。肖影被押进了日军宪兵队的审讯室，手腕上的麻绳早就磨破了皮，背上伤口干裂，走一步都是火辣辣的疼。可她咬着牙，站得笔直，不肯低头。墙上那几个“武运长久”的毛笔字，像是在讽刺她。 “肖小姐，还不招？”日军军官佐藤健一摘下白手套，一边擦拭着军刀，一边慢吞吞地说。他身边那个穿长衫的中国人翻译，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她家北平开绸缎庄的，在前门大街。”肖影眼睛一下瞪圆了——父亲店铺的事，只有圈内人才知道。她瞬间明白，这屋里，有人比她想象的更了解她。 几鞭子抽下来，旧伤裂开，她疼得几乎晕过去。忽然，一杯水递到嘴边，是那个翻译。他嘴上说“喝点水慢慢想”，手却在杯壁上轻敲三长两短。肖影怔了下，那是摩斯密码，意思是：“同志。” 这人，叫林默。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卖国求荣的汉奸，现在才看出些端倪。盐水带着点止痛药的味道，肖影喝了一口，心里开始冒出希望。 之后的几次审讯，林默总是有意无意地“放水”。有一回，肖影装作撑不住，说出几个早已废弃的联络点，佐藤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林默却朝她使了个眼色。 她的伤恢复得快，连自己都觉得神奇。后来才知道，是林默偷偷给她上了磺胺粉，那时候，这玩意儿比黄金还难弄。 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监狱突然断电。林默冲进牢房，把一件破棉袄扔给她，低声说：“套上，跟运尸队走。” 一路上她心惊胆战。车开到郊外，他突然掏出枪顶住她额头：“冀中军区的暗号是什么？” 肖影几乎没想：“打谷场上堆草垛。” 枪口立刻放下，林默咬碎嘴里的薄荷糖，说：“三个假点换你一条命，不亏。”月光下，他站得笔直，完全不像白天那个卑微讨好的模样。 她在林子深处一个猎户的小屋里养伤，枕头下压着保定的布防图。房东大娘说：“林先生给的药，比红糖都金贵。”肖影这才明白，他早就在安排一切。 分别那天，天飘着冻雨。林默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了两条咸鱼。他回头喊：“朝阳路新开了家绸缎庄。”说完就骑远了。肖影摸着兜里的铜钥匙，那是她父亲暗柜的钥匙，上面刻着“朝阳”两个字。 两年后，1941年春天。肖影已是敌工科副科长。一天，她接到一份特务机关的档案，抬头一看，照片上是林默。备注写着：“共谍，试图煽动监狱暴动，已处决。” 那一刻，她觉得心里一块地方塌了。她走到窗前，外头宣传队正在排演话剧。舞台上扮演汉奸的演员正对“皇军”点头哈腰，那弯腰的姿势，和她记忆中那个总低头、总忍辱负重的男人，一模一样。 她握着那把铜钥匙，轻轻在手心转动。钥匙还在，人却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