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年间,庐州府庐江县的李老汉夫妇经营杂货铺,日子殷实。独子俊辉孝顺能干,却

雨后清新心舒畅 2025-05-06 02:31:27

明朝万历年间,庐州府庐江县的李老汉夫妇经营杂货铺,日子殷实。独子俊辉孝顺能干,却对婚事避而不谈。直到王媒婆带来周员外千金明轩主动求亲的消息,俊辉才道出半年前的缘分:清明踏青时,他救下溺水的明轩,此后二人暗生情愫。 李老汉夫妇虽觉蹊跷,架不住儿子恳求,还是应下婚事。婚后,明轩却像变了个人,刁蛮任性,掌控财权,还将杨氏当佣人使唤。俊辉也从孝顺儿郎变得唯妻是从,对父母的苦难视而不见。 街坊四邻瞧着不对劲。东街卖豆腐的刘婶蹲在井台边搓衣裳,跟对门药铺老板娘咬耳朵:"周员外家那姑娘我见过,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哪像现在这样扯着嗓子骂街?"西巷打更的老赵头醉醺醺地比划:"清明那日我亲眼瞧见,周家小姐落水时脖颈后头泛青光咧!" 李老汉心里直打鼓。那日新媳妇过门,八抬大轿落地时突然刮起阴风,轿帘子掀开半角,他分明看见新娘绣鞋尖上沾着湿泥——可周府到李家都是青石板路。更邪门的是,自从明轩住进后院东厢房,家里养的黄狗见她就夹尾巴,鸡窝里的母鸡半个月没下蛋。 腊月里祭灶王爷,明轩非要亲自熬糖瓜。杨氏蹲在灶膛前添柴火,抬眼瞧见儿媳妇往糖浆里撒了把黑粉末。夜里供桌上的糖瓜引来成群蚂蚁,密密麻麻拼出个歪扭的"冤"字。李老汉抄起扫帚要扫,蚂蚁却像得了令似的,转眼散得干干净净。 转年开春,俊辉跟着商队去芜湖贩绸缎。前脚刚出城门,后脚明轩就把杂货铺的账本扔进灶坑。李老汉抢出半本焦黄的账册,手指头被火燎出泡:"这是祖传三代的买卖!"明轩翘着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冷笑:"如今这铺子改姓周了,明儿就挂新匾额。" 最瘆人的是俊辉的变化。从前给爹娘打洗脚水的小伙子,如今见着亲娘在院里浆洗被褥,竟能踩着溅湿的衣角走过去。有回杨氏端着热汤面摔在门槛上,儿子就站在两步外数铜钱,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明轩捏着帕子假模假式地喊:"娘可得当心,摔坏了还得花钱请郎中。" 七月十五鬼门开,庐江县起了大雾。打更的梆子声在浓雾里飘,李家后院突然传来女子尖笑。李老汉抄起门闩摸过去,瞧见明轩穿着血红襦裙在井边跳舞,长发披散着往井口探。井水咕嘟咕嘟冒泡,浮上来半块褪色的绣帕,正是俊辉当初救明轩时用来包扎伤口的。 第二天满城都在传,周员外家三年前就没了大小姐。说是去城外法华寺上香,连人带轿跌进山涧,捞上来时身子泡得发胀,怀里还死死抱着个描金妆奁。李老汉听得脊梁骨发寒,晌午偷偷摸到周府后门,看门的老苍头咂着旱烟袋直摇头:"哪还有什么千金,员外夫人哭瞎了眼,去年就搬到乡下庄子养病去了。" 八月十五那晚,明轩非要俊辉陪着去城外放河灯。纸船刚漂出芦苇荡,河面突然蹿起三尺高的绿火。俊辉像是中了邪,扑通跪在岸边磕头,脑门撞在鹅卵石上淌血也不停。明轩站在月光底下笑,影子投在河面上竟长出狐狸尾巴。等更夫提着灯笼找来,河滩上只剩俊辉对着团黑气喊娘子。 杂货铺彻底败了。明轩把货架上的瓷碗陶罐砸得稀碎,拿碎瓷片在墙上刻满谁也看不懂的符咒。李老汉蹲在满地狼藉里捡铜钱,听见儿媳妇在里屋哼小调:"借人皮,续香火,阎王殿前讨因果..."调子阴森森的不像阳间的曲儿。 霜降那天,杨氏起了个大早蒸重阳糕。推开灶房门,案板上整整齐齐摆着三双绣花鞋——正是明轩过门时穿的鸳鸯鞋。鞋帮子上沾着河泥,鞋头各缀着颗带血的金纽扣。老太太当场瘫在地上,这纽扣分明是从俊辉那件被血浸透的长衫上拽下来的。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李家宅子起了大火。邻居们拎着水桶来救火,瞧见明轩穿着嫁衣站在屋顶上,火苗绕着她打转却不沾身。俊辉在火场里又哭又笑,怀里抱着截烧焦的房梁喊爹娘。等火熄了,废墟里扒拉出两具相拥的焦尸,看身形正是李老汉夫妇。仵作验尸时吓白了脸,老爷子手里攥着半块龙凤玉佩,正是周家小姐下葬时的陪葬品。 开春县太爷来查案,周府早成了荒宅。后花园那口枯井突然涌出黑水,打捞上来个描金妆奁。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人指甲,裹着张褪色的婚书,新郎名字赫然是李俊辉。衙役们吓得连夜请道士做法,老道盯着井口的符纸直叹气:"这是要借活人阳气续阴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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