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谢晋元的遗孀,请求市长陈毅,给她一个房子。陈毅当即下令,把吴淞路466号的房产赠予她。不料,她竟带着几个年轻男子一同入住。
1949年五月上海换了天地,共产党队伍开进这座大码头。
仗打得实在不容易,守城的国民党兵把高楼大厦当碉堡,陈老总带着队伍既要夺城又不能伤着老百姓,活像在瓷器铺子里逮耗子。
等红旗插上外滩钟楼,真正的麻烦才开头——蒋介石临走前撒下大把银元,特务们藏在弄堂里使坏,今天往米仓掺砂子,明天往药铺塞假药,闹得物价跟黄浦江涨潮似的往上翻。
陈毅市长忙得脚打后脑勺,既要抓特务又要稳物价。
这天秘书送来封信,牛皮纸信封上工工整整写着"陈市长亲启"。
拆开一看,落款是谢晋元将军的未亡人凌维诚。信纸上的字迹清秀,话却说得直白:带着几十个残疾老兵窝在闸北破洋楼里,米缸快见底了,求政府给条活路。
这事要是搁旁人准得犯嘀咕——国民党大官的寡妇,带着一帮子残兵败将,这时候求到共产党门上,听着都像唱戏文。可陈毅把信纸往桌上一拍,立马派人查证。
身边有参谋劝他先顾着抓特务的大事,陈老总眼睛一瞪:"八百壮士守四行的英雄,现在挨饿受冻,这才是天大的事!"
说起谢晋元,上海滩没人不知道。
三七年日本兵打进来,谢团长带着四百多号弟兄死守四行仓库,硬是在苏州河边顶了四天四夜。
后来租界里英国人使诈,缴了他们的械,把队伍圈在胶州路兵营。
四一年四月二十四日,谢团长带着弟兄们出早操,四个汉奸混进队伍,趁人不备下了黑手。
那年凌维诚才三十出头,拖着四个孩子,身边还跟着百十个缺胳膊少腿的老兵。
国民政府开头倒是风光大葬,报纸上连登三天谢团长的事迹。
可抚恤金发了两回就没了下文,凌维诚带着老兵们开过杂货铺,摆过香烟摊,后来实在撑不下去,搬进闸北那座四面漏风的破洋楼。
楼是日本人留下的,墙皮都掉渣,三层小楼挤着四十多口人。
瞎子拄着拐杖给人算命,瘸子去码头扛麻包,肺痨鬼蹲在街边卖报纸,挣来的铜板大伙分着花。
等到四九年开春,上海乱成一锅粥。
码头停工,报摊关门,洋楼里的米缸见了底。
凌维诚把最后两件旗袍送进当铺,换回半袋糙米。
楼里老赵头饿得啃床腿,李瘸子发着烧说胡话,凌维诚一咬牙,铺开信纸给新市长写了求救信。
陈毅所派之干部推开洋楼之门,一股霉味裹挟着药味直扑鼻端。
墙角处堆积着破旧棉絮,窗框上糊着的报纸竟还是三年前的。
凌维诚身着满是补丁的蓝布衫,身后立着十数名拄着拐杖的老兵。
调查之人前脚刚走,民政局后脚便送来了盖着大红公章的文书:此破洋楼归凌维诚及其弟兄们居住,墓地养护费全免。陈市长还亲笔书写条子,称抗日英雄居破房,实乃政府之失责。
没过半个月,劳动局的人挨个上门。
眼睛好的老孙头分到铁路局看仓库,瘸腿的老李去运输公司值夜班,肺上带伤的老王送进疗养院。
凌维诚被安排到托儿所当副所长,后来调到新建的烈士陵园。
谢团长和四个被害弟兄的棺木从乱葬岗起出来,重新葬在青松翠柏之间。
下葬那天,十几个老兵扶着墓碑哭得站不稳。
这事在上海滩传开,茶馆里说书的添了新段子。
有老学究摇头晃脑:"陈市长这手漂亮,既全了袍泽情义,又打了老蒋的脸。"
百货公司老板们私下议论:"连国民党留下的伤兵都养着,咱们还怕啥?"
粮价眼见着往下掉,特务们在弄堂里再喊"共产党待不长",卖菜大妈都敢抄起秤杆赶人。
凌维诚活到八十六岁,每年清明总要去陵园擦擦谢团长的墓碑。
九层台阶扫得干干净净,台阶下的白玉兰是陈市长当年特批种的。
路过的小年轻听老人讲古,总要感叹句:"老辈人做事讲究,该记的恩情都记着。
龙哥
小编能写这样文章值得称颂,而用未亡人之语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