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0年，朱元璋下令抄了陈家，8岁的陈子善站出来，对着朱元璋怒吼道：“我祖父为你挡了九箭，父亲为了大明战死沙场，你为何还要抄我陈家！” 那年的南京城中笼罩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时年六十二岁的明太祖朱元璋坐在奉天殿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跪着的八岁孩童。 这个走路还不稳当的陈家幼子，正用稚嫩嗓音质问着当朝天子为何要查抄功臣之后，这场看似悬殊的君臣对峙，揭开了一个王朝初创时期鲜为人知的权力暗流。 当年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老兄弟们，此时已有半数折损在朝堂风波中。 陈家祖父陈德曾用血肉之躯为朱元璋挡下九支利箭，父亲陈镛战死沙场时不过而立之年。 可当胡惟庸案的余波再次掀起，这份用鲜血换来的功勋簿终究抵不过帝王心中那杆秤，锦衣卫查抄陈府的公文墨迹未干，陈家仅存的幼子被带往奉天殿，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朱元璋握着龙椅扶手上的鎏金雕龙，掌纹与龙鳞的纹路深深交叠，这个从放牛娃逆袭成开国之君的帝王，此刻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他记得十年前清算胡惟庸时的场景，午门外血流成河，可那些曾并肩作战的老部下们，却在权力巅峰处渐渐变了模样。 赐下的丹书铁券在贪欲面前成了废铁，许诺的世代荣华抵不过结党营私的诱惑，当御史台密报陈镛与胡党余孽仍有往来时，朱元璋知道又到了挥动铡刀的时刻。 奉天殿九丈高的穹顶下，孩童的质问声撞在蟠龙柱上激起回响，跪在丹墀下的文官们把额头紧贴金砖，生怕龙颜震怒的余波殃及自身。 他们清楚记得李善长府邸被查抄时的惨状，七十七岁的老臣被赐白绫，三族之内二百余口血染刑场。 相比之下，陈家只被查抄家产而未诛九族，确实是皇恩浩荡。可这些道理，又如何与八岁稚童说得明白？ 朱元璋望着阶下那个倔强的小身影，眼前浮现出鄱阳湖血战的画面，那年陈德浑身插满箭矢仍死死护在他身前，滚烫的鲜血溅在战袍上结成暗红硬块。 开国后论功行赏时，他特意将陈德排进功臣榜前列，赐下的田产足够陈家十世无忧。 可如今陈镛卷入谋逆案，若不处置，那些暗中窥视的权贵们岂不更加肆无忌惮？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殿内，将御案上的《大明律》映得泛黄，朱元璋伸手抚过亲手修订的律条，指尖在"谋逆"二字上重重划过。 十年前胡惟庸案发时，他尚存三分恻隐，只诛首恶而未及党羽，没想到十年后李善长家的逃奴又牵出更多隐秘，这才有了今日陈家的劫数。 帝王的目光扫过殿外持戟而立的侍卫，忽然想起当年陈德中箭坠马时，也是这样明晃晃的日头。 刑部官员捧着陈府查抄的账册跪呈御前，泛黄的纸页间隐约可见陈镛与胡党余孽往来的证据。 朱元璋合上册子时，殿角铜壶滴漏恰好报出申时三刻的声响，他望着仍挺直脊梁的陈家幼子，最终只摆摆手让太监带下去好生看管。 这个决定看似宽仁，实则暗藏深意，既保全了功臣血脉，又给朝野传递出法不容情的信号。 走出奉天殿的陈家幼子不会知道，在他被软禁的岁月里，锦衣卫又陆续查办了十七户功臣之后。 直到建文年间，这个改名换姓的遗孤才在乡野间听闻燕王起兵的消息，而此时距离朱元璋驾崩已有四年，曾经煊赫的功臣世家，终究随着王朝的齿轮转动碾作尘埃。 那些被丹书铁券庇佑过的家族，终究敌不过皇权与律法铸就的铁幕。 信息来源：《明史·太祖本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