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作家沉樱正怀3胎,得知丈夫把全部家当3万块,拿去给戏子赎身。她不哭不闹,留下字条,丈夫却怒吼:“拿孩子来要挟我?我可以再生!” 沉樱在深夜收拾行李。她怀有七个月身孕,腹部隆起,行动不便。 三个孩子熟睡着,不知道即将发生的变故。 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上面只有四个字:"永不复见"。 没有看梁宗岱的书房一眼。那里堆满诗集译稿,墙上挂着法国女子白薇的照片。 抱起最小的孩子,牵着另外两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家。 这是1930年的广州,一位知识女性用脚步,投下了对婚姻的否决票。 梁宗岱发现妻子失踪后,既没有寻找,也没有报警。 他只是发出一声冷笑:"大可不必这样,小孩子可以再生。" 第二天,他依然前往中山大学文学院任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当晚,甘少苏搬进了梁家。 这位23岁的粤剧花旦,刚被梁宗岱用三万大洋,从军官钟树辉手中"赎身"。 三万大洋,相当于北平一座四合院的价格,而此时的沉樱,只带走了几件衣物和三个孩子。 沉樱不是轻易放弃婚姻的人,出身山东书香世家,受过良好教育。与 梁宗岱结婚前,刚结束与剧作家马彦祥的短暂婚姻,马彦祥出轨,沉樱忍无可忍,提出离婚。 梁宗岱的才华和风度吸引了她。 这位留法归来的诗人翻译家,精通多国语言,在文学界享有盛名。 他们相识于北京,沉樱被他的诗歌与学识折服。 表面光鲜的婚姻背后是混乱的情感历史。 梁宗岱在法国留学时,与法国女子安娜相恋,归国后,他被家族包办与何氏结婚,为了与沉樱在一起,梁宗岱与何氏对簿公堂,最终支付赔偿金,结束了那段婚姻。 婚后不久,沉樱就发现,丈夫骨子里的自私与大男子主义。 梁宗岱要求她放弃写作,专注家务。 当她怀孕时,梁仍频繁出入社交场合,留她独自在家,梁为女儿取名"思薇",公然怀念初恋白薇。 甘少苏的出现成,为压垮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位粤剧花旦有着悲惨遭遇:15岁被同事强暴,23岁又被国民党军官钟树辉霸占。 梁宗岱听闻后,以"侠义"之名,不顾家中尚有孕妻,挪用家产为甘少苏赎身。 沉樱离开后,梁宗岱迅速与甘少苏同居。 他的朋友圈都知道,这位"英雄救美"的故事,却鲜有人问起沉樱的去向。 在梁的叙述中,沉樱成了"不理解丈夫事业"的传统女性,而他则是"解放弱女子"的进步知识分子。 梁宗岱的行为,暴露了其将女性工具化的本质。 他曾对朋友说:"沉樱生了三个孩子,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 这句话流传开来,引发知识界不少争议。 类似观念在当时文人圈并不罕见。徐志摩、冰心丈夫吴文藻等,都曾被卷入类似婚恋争议。 沉樱带着三个孩子,从广州辗转至上海、南京,靠翻译和教书为生,拒绝亲友提议,以孩子要挟梁宗岱分割财产。 一位朋友劝她:"至少让孩子们有个稳定生活。" 沉樱摇头:"我宁愿他们穷困,也不愿他们认为母亲,是靠出卖尊严生活。" 民国《民法亲属编》虽规定夫妻财产共有,但实际执行中女性权益常被忽视。 梁宗岱与甘少苏的关系很快破裂。 甘少苏离开后,梁又有多段感情,但再无人愿长久相守。 他的诗歌创作逐渐枯竭,翻译成为主业。在大学任教期间,常对女学生表达特殊关注,引发非议。 而沉樱靠自己的努力在文学界站稳脚跟。 1949年后,带着孩子定居台湾。在台北,她翻译了茨威格《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等作品,成为台湾文学界的标杆人物之一,从未再婚,也从不在公开场合提及梁宗岱。 梁宗岱晚年回忆往事时,仍称自己对甘少苏的帮助是"救人于水火"。 在日记中写道:"人生总有些遗憾,但我无愧于良心",直到去世,他都未正面回应过对沉樱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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