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7月6日,徐锡麟毫掏出手枪,对“恩师”恩铭一通乱射,恩铭身中7枪倒地。可他忘了恩铭的妻子是庆亲王奕劻的女儿!她为了复仇,不仅把徐锡麟的心肺掏出来,还把他的子孙袋给他砸烂!
1907年7月6日,安庆城酷热难耐,蝉声几近消弭,巡警学堂的操场上,三十四岁的总教习徐锡麟正为恩铭整理衣领,手指却悄然探向腰间。
谁也没注意他后腰上别着两把德国造左轮——这玩意是三个月前托人在汉口黑市买的,花了整整八十两官银。
"大帅请看,这是本届最优等的学员。"
徐锡麟捧着花名册往前凑,官靴底下的石板地烫得冒烟。
五十二岁的安徽巡抚恩铭捻着山羊胡,脑门上的红顶子被太阳照得发亮。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巡抚官袍上炸开个血窟窿。
徐锡麟手里的枪管冒着青烟,嘴里喊着"革命今日起事",手指头却抖得压不住扳机。
恩铭捂着肚子栽倒时,七颗子弹已经钻进了胸腹。
在场的官员像炸了窝的马蜂,巡防营统领吓得钻进了供桌底下。等护卫们反应过来,徐锡麟早带着三十几个学生冲进了军械库。
要说这师生反目的戏码,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绍兴东浦镇徐家少爷放着绸缎庄少东家不做,非要跟江湖人士厮混。
1903年东渡日本,在东京街头见识了留学生剪辫子的热闹场面,回来就在老家办体育会,把族里二十几个小伙子训得能胸口碎大石。
1905年靠着表叔俞廉三的举荐信,徐锡麟在安庆城吃上了皇粮。
恩铭初见这个留洋归来的绍兴人,喜欢得跟亲儿子似的。
巡警学堂的差事油水足,光每年采购训练器械就能捞上千两回扣,可徐锡麟偏把账本记得清清楚楚,逢年过节还给巡抚衙门送绍兴黄酒。
恩铭常跟幕僚夸:"徐会办是难得的实诚人。"
谁也不知道,徐锡麟在学堂地窖藏了两百杆汉阳造,每月初七借着查夜的名义,带着心腹往江边芦苇荡里试枪。
每月初七借着查夜的名义,带着心腹往江边芦苇荡里试枪。
有回打靶惊动了水师巡逻船,他掏出巡抚衙门的腰牌,说是帮朝廷训练新军,倒把官兵唬得直作揖。
七月初六晌午,军械库的铁门被土炸药炸开时,徐锡麟才发现大事不妙——库房里堆的全是空枪箱。
原来三天前新到的德国步枪,早被按察使毓朗调去庐州府剿匪了。
巡防营的官兵举着火把围上来,学生们拿木棍对抗洋枪,撑不到两个时辰就溃了。
刑堂上,主审官冯煦气得摔了惊堂木:"恩中丞待你恩重如山,你竟下此毒手!"
徐锡麟手脚戴着二十斤重的镣铐,说话倒中气十足:"他待我好是私情,我杀他是为四万万同胞公义!"
这话后来上了《申报》头版,茶馆说书先生最爱学他梗脖子的模样。
最要命的是恩铭的来头。
他续弦的福晋是庆亲王奕劻的掌上明珠,听说夫君横死,连夜给阿玛写了血书。
七月半那日,安庆城隍庙前的刑场围了三千多人。
四个刽子手按着"刺马案"的规矩,先用铁锤砸烂徐锡麟的下身,再拿牛耳尖刀剜心剖腹。
最骇人的是巡抚衙门的戈什哈,真把热腾腾的心肺拿辣子爆炒,说是要祭奠主子在天之灵。 徐锡麟的老爹徐凤鸣在绍兴接到噩耗,当场昏死过去。
这老爷子当年因儿子执意出家闹过断绝关系,如今看着朝廷送来的"大逆不道"批文,把家里供的菩萨像都砸了。
倒是徐锡麟的日本同学陶成章,带着光复会的人摸进刑场,用五块银元买通收尸人,好歹保住了半截身子运回浙江。
要说这事的后患,安庆官场半年里换了三茬人。
新任巡抚冯煦到任头件事,就是裁撤巡警学堂。
那些徐锡麟亲手训出来的学员,有的被发配去黑龙江屯田,有的投了革命党。
最机灵的几个跑上海当了租界巡捕,后来青帮大佬黄金荣的贴身保镖里,就有当年跟着冲军械库的愣头青。
江边的渔夫至今还传,徐锡麟受刑那日,长江里浮起成群的鲤鱼,个个肚皮朝上。老辈人说,那是恩铭的魂儿在作祟。
可自打武昌起义的炮声响过,安庆城头换了五色旗,再没人提这茬了。
倒是徐家老宅的樟木箱里,至今藏着半片血衣,还有张泛黄的《光复军告示》,上头按着七个鲜红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