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年，年少的曹操因一美貌女子，打死了县令的妻舅，让他没想到的是，好兄弟夏侯渊替他坐了牢，这时另一个兄弟夏侯惇，磨好刀要去劫狱，曹操不禁问道：你和我两个人，能行吗？ 谯县采香楼的朱漆栏杆还沾着昨夜残酒，曹操攥紧的拳头缝里渗出血丝。 就在刚才，县令孟佗的小舅子那句“阉人之后”的辱骂，让他一拳将这纨绔砸向酒坛。 瓷片扎进太阳穴的闷响惊醒了满堂喧嚣，血色在青砖上漫成蜿蜒的溪流。 当夜逃回曹宅的曹操尚不知，这场因歌女卞玉珍引发的命案，将用夏侯渊的牢狱、夏侯惇的钢刀，以及张让府中那份致命的礼单，为他上了争霸天下的第一课。 173年的谯县街头，十八岁的曹操与夏侯惇、夏侯渊并肩而行，貂尾锦袍卷过市井烟尘。 三人直奔城南采香楼，新来的歌女卞玉珍怀抱琵琶的剪影，早已在世家子弟间口耳相传。 楼中烛火摇曳，卞玉珍被县令孟佗的小舅子逼灌烈酒，素白罗衣溅满酒渍。 当夏侯惇怒斥“欺凌弱女”时，那纨绔竟将整碗酒泼向夏侯惇面门，鎏金碗沿在夏侯惇颧骨刮出血痕。 曹操拦在二人之间调和，却换来“阉人之后”的讥讽，祖父曹腾的宦官身份是他最深的逆鳞。 暴怒中挥出的拳头裹挟着二十年屈辱，少年头颅撞上青瓷酒坛的脆响，瞬间冻结了满楼笙歌。 当夜三更，夏侯渊独自走向县衙投案。 他比谁都清楚，曹操是曹嵩倾力栽培的嗣子，而自己只是夏侯氏旁支。 牢门关闭的轰响惊飞栖鸦，也惊醒了在祠堂罚跪的曹操，兄弟替他扛下了灭门大祸。 曹操踹开夏侯惇宅门时，正撞见骇人一幕。 夏侯惇将磨刀石摁在井栏上，三尺环首刀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刀锋过处，木屑如雪片纷飞，他正削制攀墙抓钩，脚边散落着撬锁铁钎。 曹操夺下钢刀插入青砖，“县牢三十守卫，你我二人冲进去便是送死！” 他盯着刀面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昨日酒肆闲谈，孟佗刚派车队押送十箱珍宝进京，目的地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府邸。 二人伏案画出的路线图，墨迹与汗渍交叠。 曹操咬破手指在洛阳方位一点，“劫下贡品，既能赎人，亦握孟佗命门！” 血色在羊皮舆图上晕开，宛若采香楼那滩未干的血。 曹操单骑追至洛阳时，贡车已驶入张让府邸的兽头大门。 是夜他翻过丈高院墙，却窥见更惊人的秘密。 书房紫檀匣内的礼单详列“珊瑚树三尺、马蹄金二百镒”，末尾竟有孟佗亲笔，“献宝求凉州刺史职”。 窗缝漏进的月光像匕首，将“刺史”二字钉在曹操眼底此物足以让孟佗灭族。 盗单时触动机关，百名甲士持戟合围。 曹操反手抽出架上长戟横扫，刃风削断廊下铜铃。 借着坠铃激起的烟尘，他纵身跃入太液池，礼单用油纸裹紧塞进发髻。 归谯后曹操假造赝单赴约，当孟佗撕毁假单欲拿人时，他朗笑掀翻桌案，“真单若现，张让第一个杀你灭口！” 孟佗跌坐在地的模样，像极了采香楼撞坛的妻舅。 三人脱身后藏身颍水芦苇荡，篝火映亮彼此伤痕。 夏侯渊撕下衣襟裹住曹操磨破的马鞭伤，夏侯惇将烤鱼塞进兄弟手中。 三人分食的半条鱼骨，后来成了魏武帐中著名的“分食训”，“孤与妙才、元让，非君臣乃生死”。 曹操将真礼单投入火堆，羊皮卷在烈焰中蜷曲成灰。 他望着对岸洛阳方向喃喃，“今日方知，权柄比刀戟更利。” 十年后官渡战场，曹操焚烧袁绍私通密信的举动，与今夜火光如出一辙。 离谯那夜，卞玉珍的琵琶声隔河飘来。 曹操勒马回望，灯笼下她怀抱的琵琶颈镶着螺钿，恰似星空坠入黛青水面。 多年后铜雀台落成，曹操命匠人仿此形制造百把琵琶，却再奏不出少年心绪。 当夏侯渊二十三年后战死定军山，垂老的曹操突然下旨。 所有阵亡将士棺椁内放置陶制酒盏。 唯有夏侯渊的玄漆黑椁中，静静躺着一只青铜酒爵，爵身錾刻着采香楼飞檐的纹样，盏底沉淀着173年未干的血色。 今人立于亳州曹操运兵道遗址，或难想象阴冷甬道曾奔走过三个浑身湿透的少年。 唯谯县博物馆那卷《张让礼单摹本》上，“珊瑚三尺”的字迹旁，依稀可见半枚少年指印，那是权力游戏的第一滴血，也是乱世霸业最初的胎动。 主要信源：（文献——《史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