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院的晨光里,老周摸了摸案板上的菜刀,又看了眼盛水的小盆。院角的大鹅突然停止踱步,黑豆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主人手中的寒光,喉间发出急促又悲戚的“呃呃”声——它似乎看懂了这场无声的宣判。 这只大鹅已相伴周家六个春秋。早春时,它曾摇摇摆摆护送放学的孩子回家;盛夏夜,它伸长脖颈冲着偷溜进院的野猫厉声呵斥;秋收季,它总守在谷堆旁,警惕地驱赶啄食的麻雀。农忙时,老周累得瘫坐在地,它会轻轻蹭着主人的裤腿,用温热的胸脯挨着他发凉的掌心。 此刻,大鹅扑棱着翅膀后退,洁白的羽毛在风中凌乱。它忽然安静下来,歪着头望向老周布满老茧的手,那是曾为它梳理羽毛、喂食稻谷的手。老周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记忆翻涌:那年暴雨,大鹅被积水困住,自己冒雨蹚水将它救起;孩子生病时,它日夜守在窗下,仿佛在默默祈祷。 “罢了。”老周长叹一声,将菜刀重重拍在案板上。大鹅似听懂了主人的心意,摇摇晃晃地凑过来,将脑袋埋进老周怀里,发出轻柔的“呃呃”声,像是劫后余生的呜咽,又像是久别重逢的欢叫。炊烟升起时,小院里再次响起大鹅欢快的踱步声,这场生与死的对峙,最终被六年的羁绊温柔化解。
农家小院的晨光里,老周摸了摸案板上的菜刀,又看了眼盛水的小盆。院角的大鹅突然停止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5-24 11:5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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