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小妾被安排当年侍寝，只因第二天早上小妾没有依照规定时间叫醒曹操，曹操一怒之下扬言要杀了小妾，小妾跪地说了句话，曹操改变了心思，饶她一命，但最后小妾还是死了。 建安十六年的许昌城弥漫着槐花香，曹操的头痛症却比往年更甚。 铜雀台密室里，十二枚鎏金铜人托举的冰鉴散着寒气，丞相府医官新调制的五石散在案几上凝结成霜。 这位五十三岁的权臣在侍妾兰茵的服侍下褪去朝服，后颈的刀疤在烛火下泛着暗红，那是十八年前荥阳之战留下的印记，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如同他始终紧绷的神经。 兰茵将西域进贡的安息香填入博山炉时，注意到曹操案头的密报。 青州别驾王垕私会汉室旧臣，荆州细作截获的帛书残片上有"清君侧"字样。 她轻手轻脚地将铜漏调快半刻，这是第三次调整唤醒时辰，丞相的睡眠正变得像他手中的虎符般难以掌控。 相府西园的紫藤架下，十二位侍妾的裙裾在暮春的风里翻飞如蝶。 新晋的楚娘正将西域葡萄喂给曹操最宠爱的陈妾，这个来自汝南的孤女不知道，三日前她绣给丞相的合欢枕已被暗卫剖开查验。 兰茵走过回廊时，听见管库嬷嬷在训斥婢女，"相爷的时辰比黄金贵重，误了唤醒时辰的，去年秋月阁那位就是榜样。" 这些深宅女子如同棋盘上的琉璃子，既要争得丞相片刻垂青，又要在森严规矩中保全性命。 兰茵记得五年前初入府时，教引嬷嬷曾展示过前朝皇后的玉带钩，那是某位侍妾私藏违禁物的证物，如今嵌在相府刑房的铜柱上，浸透十三位女子的鲜血。 子夜梆声穿透三重锦帐，兰茵凝视着铜漏中坠落的银沙。 曹操枕着冰裂纹瓷枕沉睡，这是太医令特制的药枕，内填决明子与曼陀罗花粉。 本该在寅时三刻唤醒的时辰，因她私调铜漏已悄然流逝半个时辰。 窗棂透进的月光照亮曹操鬓角新添的白发，兰茵想起三日前他批阅《求贤令》时，朱笔在"唯才是举"四字上洇开的墨渍。 卯初时分，北府军急报的蹄声惊醒曹操。 当他发现时辰已误，暴怒中扯断帐幔金钩，五石散的药效让他的瞳孔缩成针尖。 兰茵跪在满地碎瓷间陈述延缓时辰的缘由时，瞥见屏风后暗卫的刀光，那是去年处置私通外臣的吴美人时见过的寒芒。 曹操的佩剑出鞘时带着建安七年的血气，那是官渡之战后斩杀降将的旧痕。 兰茵的素色襦裙染上朱砂般的血迹，她至死不明白，自己模仿陈妾在铜漏上动的手脚，为何会触发如此暴烈的反应。 暗卫处理尸身时，在妆奁暗格发现半枚残缺的玉珏，与上月查获的袁氏旧部信物如出一辙。 三日后，曹操在铜雀台宴请诸将。 当众宣布兰茵"私通外敌"罪状时，特意命人展示她调快铜漏的机括。 酒酣耳热间，他抚着新宠柳姬的云鬓感叹"孤宁负天下人，不可使天下人负孤。" 这句话随着《短歌行》的韵律，在觥筹交错中化作权力场永恒的生存法则。 建安二十一年春，曹操晋位魏王。 当年兰茵殒命的厢房已改为藏书阁，唯有梁柱间淡淡的血渍，在梅雨时节会泛起赭色。 新入府的侍妾们被嬷嬷引至此地训诫时，总能听见窗棂间似有若无的铜漏声，那是暗卫特意保留的机关，时刻提醒着触碰权力禁忌的代价。 当七十三岁的曹操在洛阳弥留之际，案头《遗令》的墨迹未干。 关于身后事的安排中，唯独对侍妾处置格外简略，"诸舍中无所为，可学作组履卖也。" 这个曾因时辰误差痛下杀手的枭雄，最终将曾经视若禁脔的女人们，轻飘飘地抛给了乱世的尘埃。 兰茵事件百年后，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发现奇异记载，许昌旧城每逢朔望，相府遗址会传出铜漏滴答声。 实地考察方知，原是地下暗河冲击前朝排水陶管所致。 这个科学解释未能消弭民间传说，百姓仍坚信那是无数冤魂在控诉权力的暴虐。 当代考古队在铜雀台遗址发掘出残缺的青铜漏刻，机括内壁检测出微量血渍残留。 经DNA比对，竟与邺城曹氏宗族墓中某无名女尸吻合。 这个发现让建安年间的血色清晨，在科技之光下重现出权力游戏的本质，当绝对权威遭遇人性温度，毁灭往往成为维系秩序的最终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