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邓光荣投资四千万，让王家卫拍摄《阿飞正传》，后来有媒体报道：王家卫把邓光荣气到吐血。 票房惨淡，却捧回满堂彩。1991年，《阿飞正传》终于姗姗来迟地登上银幕，张国荣以一袭复古西装，带着那抹忧郁的眼神，拿下影帝。评论界一片赞誉，但邓光荣的脸色却比电影中的夜色还要阴沉。 ＂九百多万，就这？＂邓光荣望着票房数据，手中的香烟颤抖着。四千万投资换来这个数字，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有媒体甚至报道，邓光荣气得吐血，虽然这可能有夸张成分，但他的怒火却是真实存在的。 时间倒回到1990年，王家卫刚刚凭借《旺角卡门》在电影圈站稳脚跟，这部电影不仅为邓光荣的影之杰公司赚得千万票房，还让王家卫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导演提名。邓光荣看到了这位导演的潜力，决定再次投资，这次是一笔前所未有的大手笔——四千万港币，让王家卫拍摄《阿飞正传》。 ＂家卫，这次我完全信任你，钱不是问题。＂邓光荣拍着王家卫的肩膀说，＂你只要给我一部能赚大钱的电影就行。＂ 王家卫点了点头，戴上他标志性的墨镜，内心却已经勾勒出完全不同的蓝图。他不是为了票房而拍电影的人，从未是。 拍摄开始后，王家卫展现出他臭名昭著的＂慢＂。一场简单的喝酒戏，他能拍上几个星期；一个眼神，他可能要NG几十次。预算在这种近乎苛刻的追求完美中迅速消耗。 ＂导演，这样下去经费不够啊。＂制片人忧心忡忡地提醒。 ＂再加点。＂王家卫简短地回答，眼睛始终盯着监视器，仿佛那里有整个宇宙的奥秘。 邓光荣得知经费即将用尽时，脸色铁青，但又想到这部电影集结了张国荣、张曼玉等巨星，心想票房应该不会太差，只能咬牙再追加投资。 谁知道，电影定档后，宣发又出了问题。王家卫对宣传素材极为挑剔，海报改了一版又一版，预告片剪了又剪，导致宣传时机一再错过。 等《阿飞正传》终于上映，虽然影评人给予极高评价，观众却并不买账。文艺气息浓郁的镜头语言，缓慢而忧伤的节奏，都与当时香港电影市场喜好的快节奏动作片和喜剧相去甚远。 九百多万的票房成绩，对于投资四千万的电影来说，无异于灾难。邓光荣的影之杰公司因此陷入资金危机，最终宣告破产。 2023年底，《繁花》横空出世，黄河路变成了打卡胜地，＂英国繁花套房＂一夜暴涨至1.68万一晚，＂鲜得来＂的排骨年糕日销量冲上15万份。三十多年过去了，王家卫的名字再次成为热搜常客。很少有人知道，这位被奉为电影大师的导演，曾经差点让整个香港电影圈与他绝缘。 王家卫的电影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反而充满坎坷。一切要从他的童年说起。五岁那年，父亲远赴马来西亚工作，只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为排解寂寞，母亲常带着小王家卫去看电影，几乎天天如此。小小的放映厅里，大屏幕上人物的喜怒哀乐深深刻在了王家卫幼小的心灵中。每次电影结束，他都沉浸在影片世界里，直到母亲叫他才回过神来。 或许就是这些电影日日夜夜的浸润，铸就了他后来独特的影像风格和对完美的近乎偏执的追求。1980年大学毕业后，王家卫进入香港TVB电视台当编剧。别人几天就能交稿，他却要几个月才能完成。有一次，电影公司打电话来问他稿子什么时候能交，他说＂再等等＂，等到他终于交稿时，对方已经把续集都拍完了。 ＂我就是追求完美，今天这样写，明天可能就全推翻了。＂王家卫在一次采访中这样解释，＂我喜欢手写，直到现在电脑这么普及了，我还是用手写。＂这种工作方式与当时追求效率的商业环境格格不入，最终他被TVB辞退了。 从编剧到导演的转变成了他事业的转折点。在邓光荣的影之杰公司，他认识了好友刘镇伟，两人一拍即合，合作了《猛鬼差馆》，票房大获成功。随后他独立执导《旺角卡门》也取得了千万票房，但《阿飞正传》的票房失利却让邓光荣的公司倒闭了。 失去靠山的王家卫并没有放弃，他拉上好友刘镇伟成立了新公司，集结张国荣、梁朝伟、林青霞、张曼玉、王祖贤等巨星拍摄《东邪西毒》。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堪称离奇——没有完整剧本，纯靠王家卫的即兴发挥。一场简单的喝酒戏，王家卫能拍上几个月。 资金紧张之际，刘镇伟临时决定另拍一部《东成西就》救急。演员们白天苦着脸拍《东邪西毒》，晚上疯疯癫癫拍《东成西就》，简直人格分裂。《东成西就》仅用27天就完成了，票房高达2000多万；而《东邪西毒》却足足拍了3年，票房只有902万，几乎复制了《阿飞正传》的命运。 这种反复的商业挫折却没有打倒王家卫，他的精益求精甚至成了他的标签。演员们私下称他为＂NG导演＂，称彼此为＂受害者联盟＂。梁朝伟拍完他的戏，回到家对着刘嘉玲就哭了；刘嘉玲为一场擦地板的戏反复拍摄，却得不到明确指导；王菲甚至趁他不注意直接跑路；张国荣开玩笑说和他＂八字不合＂。 然而，就是这位让演员＂痛不欲生＂的导演，却能让他们在镜头前展现最动人的一面。辛芷蕾在《繁花》中获得了＂人生最美镜头＂，许多演员仍以能与王家卫合作为荣。
